虚拟技术推动传统综艺节目融合创新
摘要：随着科学技术进步，虚拟技术逐渐普及。媒体人一直都在积极探索新技术的应用，虚拟技术逐渐与传统节目像融合，创新人机交互、全息智能的新发展路径。湖南卫视率先打造虚拟主持人小漾，应用于传统节目改版升级中，实现了电视节目的融合创新。以虚拟形象打造全新IP赋值内容生产，技术升级优化节目形式，跨界联动突破元宇宙新浪潮，依托资本优势抢占虚拟融合发展赛道核心竞争力，虚拟技术将推动传统综艺节目融合创新发展。
关键词：虚拟技术；综艺节目；节目融合
一、虚拟技术的发展
（一）虚拟现实技术
VR（虚拟现实）：指借助计算机及先进的传感器技术创造的一种崭新的人机交互形式，包括模拟环境、多感知传导、自然技能等各方面。AR（增强现实）：是一种实时的计算摄影机影像的位置及角度并加上相应图像的技术，这种技术的目标是在屏幕上把虚拟世界套在现实世界并进行互动。所有这些技术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即为人们带来一种打破时间和空间的沉浸式体验：以纯虚拟场景或与现实场景相结合的表现形式，强调接近真实感受及沉浸式体验的一种实现技术。
业界将2016年视为虚拟现实元年，因2016年有一批消费级的虚拟现实设备正式推向市场。Oculus Rift 在2016年第一季度发售，紧随其后的是索尼的Morpheus（MP3搜寻软件）和HTC 的Vive（VR虚拟现实头盔产品）。微软的增强现实设备HoloLens（全息眼镜）也计划于2016年发布。在纸媒方面，2015年11月6日，著名的《纽约时报》推出了第一款面向智能手机和Google Cardboard的虚拟现实新闻客户端NYTVR，通过虚拟现实技术，《纽约时报》将会提供浸入式的报道，其中包括纪录片、新闻现场视频等，360度的场景报道可以让读者充分体验到身临其境之感。
虚拟技术应用于节目与虚拟植入技术相同，属于虚拟现实技术。“借助图形处理技术及视频合成技术，通过计算机制作而合成的三维虚拟场景及主体人物和别的一系列元素，在人物及植入的虚拟场景中构建互动关系，将虚拟场景同现实进行有机结合，达到同步变化，从而实现节目方案预期的目标，合成相应的画面。”
（二）虚拟技术应用
伴随着科技的发展，机器的智能水平也突飞猛进，语音识别、图像识别、AR/VR，自然语言处理、神经网络、机器学习、机器人等技术都得到了快速的发展。媒体人一直都在积极探索尝试新技术的应用，从语音遥控器对电视机的操控、机器人编写财经、体育新闻、大数据的数据可视化新闻，到通过可穿戴设备、体验全景视频及 VR视频的震撼效果，这些可以算是人工智能相关技术在传媒行业的早期应用。
从麦克卢汉“媒介即人的延伸”理论来看：媒介是人的感觉能力的延伸或扩展。印刷媒介是视觉的延伸，广播是听觉的延伸，电视则是视听觉的综合延伸。人类从感官的“失衡”状态又回到“平衡”的状态，人工智能更好地将媒介的作用从单一感官的作用达到多个感官的综合一体化。
实际上，虚拟现实技术本身已经有几十年的发展历程了，早先被应用在军工、医疗、航空航天等专业领域。在电视传媒领域内，目前与虚拟现实技术牵手较早、较紧密的当属湖南卫视。早在2015年6 月，芒果TV就已联手闪美科技发布“芒果玩加” 游戏主机和虚拟现实头盔，虽是定位于家庭娱乐设备品牌，但鉴于湖南卫视有许多节目是通过多机位形式进行拍摄的，而这种拍摄技术最好的展示方式就是VR头盔，因此，“芒果玩加”VR头盔从出现就有丰富的专属内容资源，通过VR设备能全景式欣赏“芒果Live Show”的演唱会等。从 2015年起，注重用户参与和体验的湖南卫视就在其跨年演唱会中添加了新玩法，通过芒果TV整合全平台资源，发挥融媒优势，在跨年演唱会中360 度“无死角”的直播为用户提供电视画面以外的5 路现场机位。广大用户可在PC端和移动客户端自行选择任意机位，区别于电视直播画面，观看一场台前幕后无剪辑、无策划、无掩藏的独一无二的 “裸眼3D”跨年演唱会，成为业内多终端、多平台互动新案例。
二、以“小漾”为代表的湖南卫视虚拟技术应用现状
（一）虚拟主持人“小漾”发展
元宇宙风头正劲，湖南卫视紧跟潮流，2021年10月2日湖南卫视推出虚拟主持人“小漾”，进一步人格化培养后，未来将作为主持人加入到升级改版后的《快乐大本营》。
图1：湖南卫视官宣虚拟主持人“小漾”（图源网络）
通过原画对人物形象的深入研究，再通过面部捕捉、动作捕捉等，在30多为数字艺术家和工程师三个多月的努力下，才打造了“小漾”。“小漾”以元气、青春的形象，切合湖南卫视“青春中国”的全新发展理念，首次亮相于湖南卫视2022跨年演唱会，并作为《你好，星期六》的实习主持深度参与。
“小漾”形象通过真人皮肤扫描还原细节，芒果幻视副总经理施雯表示：“就平面物料和长周期的视频物料看，在视觉效果上，她的毛发、皮肤纹理、肌肉块数等细节已经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通过实时驱动，在节目录制过程中能够深度参与并在情境中实现超高质量的人物呈现。“小漾”动作通过“34台Optitrack动捕摄像机运用Motive3.0软件对动捕演员的身体动作进行识别、分析，形成骨骼数据，并将骨骼数据流传输至Motionbuilder，进行实时数字驱动，模拟完成主持人工作”。技术体系需要配合节目整体对位，保障系统之间的对接和同步，确保能够与节目同步顺利进行。
潇湘晨报评，“小漾”不仅外形表情生动、形态逼真，还运用了人工智能技术、动作捕捉技术等来模拟完成主持人的工作，贴合了年轻观众对于数字化的青睐。
（三）节目收视数据与舆情反响
据数据统计，《你好，星期六》开播当日收视率位居省级卫视节目第一，且自开播以来数据虽有下滑但后期数据平稳，且平均关注度达0.5%以上，较为可观。
图2：2022年1月1日各省级卫视节目收视率排名
图3：2022年1月1日－2022年6月25日《你好，星期六》关注度趋势图
据大瀚舆情数据监测，自《你好，星期六》开播以来，全网关于“你好星期六”正面情绪占比62%，中性情绪31%，负面情绪占比7%。观众对于该节目的喜爱度较好，可能由于节目改版，整体正面热情度不足。
图4：2022年1月1日－2022年6月25日“你好星期六”情感倾向分布图
据大瀚舆情数据监测，自湖南卫视正式发布“小漾”以来，全网关于“小漾”正面情绪占比73%，中性情绪17%，负面情绪占比10%。可见大众对于“小漾”认可度更高，观众对于该虚拟主持人更为满意。
图5：2022年1月1日－2022年6月25日“小漾”情感倾向分布图
“小漾”作为湖南卫视首创虚拟主持人，目前微博粉丝1.2万，转评赞总量23.3万。网民对于小漾评价较多内容为“小漾越来越漂亮了，新造型更好看啦”“期待与小漾的全新互动”“真的好喜欢小漾”等。
图6：@小漾-Young 微博主页
三、虚拟技术应用于电视节目的融合创新效果分析
（一）内容生产
湖南卫视借年轻、青春、活力满满的小漾，为观众传递“Young”的青春与活力。与湖南卫视全新slogan——“青春中国”紧密切合。小漾代表了湖南广电“主动适应内容产业快速发展的数智化趋势”的内容进化逻辑与话语体系。
“小漾”在节目中与嘉宾进行互动，能够尽可能还原真人的情感表达，以最真实最自然的表现进行对话。例如节目中学蔡少芬学习普通话，diss秦霄贤等幽默诙谐的表现。芒果幻视副总经理施雯表示，“看图像不像真人其实只是一个视觉的表层反馈，从内容、内核的维度赋予符合她这个年龄段的行为、为人处事的方式是我们看来更重要的部分。看图像不像真人其实只是一个视觉的表层反馈，从内容、内核的维度赋予符合她这个年龄段的行为、为人处事的方式是我们看来更重要的部分。”
（二）传播形式
“小漾”不仅仅是节目中的主持人，更通过种种互动场景，例如街拍、场景体验、祝福视频等等发布物料，优化节目在短视频领域传播形式。“小漾”的技能也在随着节目不断优化和进步，虚拟主持人甚至让人们有了“养成系”的感觉。而在逐渐“养成”中，会结合节目需求与受众意见逐渐塑造出独特的主持人。
“小漾”在微博中与杨有进行高频互动，这种情感层面的交流能够在信息时代获得受众的认同和满足，拉近虚拟空间中的情感链接。“小漾”为高考生送祝福，在节日送祝福，以及发布近期的新工作，甚至发布自己的小情绪。在评论区也幽默回复网友评论，以青春活泼的形象融入网民心中。
图7：@小漾-Young 部分微博内容截图
（以上图片来源 HTC）
（三）营销变现
2019年中国二次元用户规模达已达4.9亿，据数据统计二次元圈层扩大人群逐年递增，二次元受众需求的扩大也促使电视节目更重视虚拟技术应用与融合。据A股市场显示，多家广电股在元宇宙趋势下股价攀升。虚拟偶像市场的规模会不断扩大，技术发展结合多元营销方式与变现场景，能够推动电视节目的智能创新。
实际上，虚拟技术的成本仍然较高，运行中每秒成本可能高达一万元，但技术的进步会使得成本逐渐降低，把握住新技术关键时期的研发与生产，才能够积累经验，从而在变现中获得更高的利益。“‘小漾’是由5G高新视频多场景应用国家广播电视总局重点实验室以及芒果幻视科技有限公司共同打造的，湖南广电将以国家广播电视总局5G重点实验室为基座，探索搭建芒果‘元宇宙’平台，全面参与未来传播形态竞争。”
“小漾”作为湖南广电在虚拟科技应用于电视节目的突破点，未来“小漾”也会在影视、时尚以及更多节目中呈现更丰富的面貌，解锁更多玩法，打造更深入互动，也将承担更多的职能，值得受众更多的期待。
四、虚拟技术推动电视节目融合创新趋势
（一）虚拟IP价值助推内容生产
世界上第一位虚拟主持人于2000年诞生于英国，名为Ananova。陆续有日本的寺井有纪、美国Vivian、韩国露西雅、以及我国的小龙等。我国传统媒体中的虚拟主播，自2018年的新华社首个新闻主播，到2019年人民日报虚拟主播果果，2019年央视春晚AI孪生主持人小小撒。2020年新华社全球首个虚拟主播新小微。在2022年北京冬奥会中，虚拟主持人“齐小鲁”备受瞩目，破圈创新为背景冬奥会进行宣传。“齐小鲁”将虚拟主播与形象IP相结合，以虚拟人设的新像是，创立全新人设，能够在冬奥报道中形成接地气且独具特色的表达方式。“‘齐小鲁说冬奥’系列通过更多元的新闻播报方式，让角色更真实，人设更丰富，新闻更立体。虚拟技术的加持，让我们能更好地服务核心受众，为内容赋能。”
“齐小鲁”能够第一时间为观众带来资讯信息，也能够第一时间收集网评舆情进行反馈，提升了新闻报道的传播效果，促进了观众的互动。虚拟技术打造了真实的IP形象，通过更好地满足受众为内容赋能，助推内容生产创新。虚拟IP价值会伴随虚拟技术的进步而提升，电视节目IP形象作为独立的“人”，能够通过更多方式进行互动并引起情感共鸣，有着更为稳定的受众基础，聚合在新媒体环境下将为内容生产提供更大能量。
（二）虚拟技术升级创新节目形式
虚拟技术具有沉浸性和互动性特征，打破了传统电视的节目形式，融合虚拟技术的节目，能够为观众嗲来更好的视觉感受。例如湖南卫视《舞蹈风暴》采用全景相机系统，360°记录舞者精彩瞬间，让观众有身临其境的感觉。2022冬奥会直播，也使用了VR及时，用户可以通过多机位多角度进行观看。
虚拟技术为节目创新带来了巨大突破。基于全景视频，传统影像的宽高比、画幅等概念将会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观众将会看到360度无死角的视频画面，从二维变为真实的三维，从局部变成了全部。主观视角带来震撼体验，观众的观赏体验将主要通过主观视角得以实现。强烈的现场感带来观影感受和心理上的巨大变化，观众变被动观赏为主动观赏，对于视点、焦 点、焦距、位置运动拥有选择和控制的自由。互动方式彻底颠覆，观众被赋予了全新的观影交互方式，观众完全可以自主选择和控制视频的进程，这在某种程度上打破了线性时空的叙事方式，使得时空穿越式观赏、游戏式观赏、多结局作品成为了可能。
虚拟现实在视听表达上有着自己全新的方式和逻辑。2021年江苏卫视打造“虚拟场景+虚拟人物”的全虚拟国内首档国产动漫形象音乐舞台加竞演节目《2060》，是虚拟技术在电视节目全面应用的较为成功的尝试，且节目收视率、互动讨论以及观众满意度都较为可观。《2060》的实践也为虚拟技术真正融入节目创新开拓了新思路，“《2060》是一次初步的尝试，但虚拟技术的应用绝不仅仅止于此，带给观众更多的可能是交互方式、观看方式甚至是体验方式的改变。”
（三）跨界联动打造品牌营销新浪潮
今天的传媒业可以将越来越多的“线下”传统行业植入到与传媒业共融共生之中，使其优势互补、深度融合并协调发展，我们将互联网时代下这种“传媒”的跨界融合模式称为“混业”融合：既包括传统媒体与新媒体的融合，又包括传统媒体和“非媒体”的跨界融合。互联网作为一种基础设施，打破了产业之间的壁垒和界限，把之前泾渭分明的产业融合在一起，形成新的产业蓝海。传媒业也在互联网技术的推动下，不断和其他产业融合成新的产业。
而虚拟技术则是互联网发展下的全新模式，“虚拟”一定程度意味可控、可塑且拥有多种可能性，它通过数字化、科技化、大数据为一体的诸多功能属性，可以避开现实生活中真实人物代言所带来的未知风险，降低风险从而有效助力品牌良好持续性发展。虚拟偶像利在于通过打破次元壁可以让品牌走进年轻人生活，打通情感壁垒与之建立沟通互动空间；弊在于虚拟与真实相比，虚拟是一次性消费，可以引来消费者短期内目光关注，虚拟主播更多的是一种媒介或工具，能够激发短期的兴趣，而不足以坚持到转化为商业利益。但不可否认，未来虚拟主持人能够通过技术定制长期切合受众心理、满足受众需求，与用户的达成虚拟与现实的联动，传统媒体与新媒体联动，以及线上线下全景互动，势必会形成新浪潮，赢得受众与流量。
（四）资本优势抢占核心竞争主战场
产业的背后是资本的力量，随着传统电视和新兴媒体在终端、渠道、平台的争夺与布局逐渐成型，大数据技术或成电视媒体突出重围的突破口。在资本层面，“不乏头部互联网大厂真金白银大手笔投入虚拟数字人的赛道。据不完全统计，腾讯、字节跳动、阿里、网易、百度、科大讯飞、火山引擎、微软、芒果超媒、大禹网络、次世文化等悉数入局。启信宝数据显示，仅2021年国内就新增虚拟数字人相关企业超6万家；2022年开年还不到一个月，虚拟数字人领域近百起融资累计金额超过4亿元。”
在大批投资涌虚拟技术下，打造一个能够为电视节目产生价值的虚拟主持人绝非易事。湖南卫视依托资本实力抢占发展先机，但在后续的发展中，能够保持核心竞争力的关键在于虚拟主播、虚拟偶像是否能够成为王牌主持人、是否能够成为顶流，核心要素在于通过技术加持任务细节，将人工智能最真实化、形象化，最符合受众化。对于电视节目品牌而言，需要通过虚拟与现实结合的内容生产与营销策划，使得虚拟技术为节目创新创造新机遇，获得更多认可和喜爱，不断互动以增加用户粘性，获取更大流量从而为电视变现。虚拟技术为电视节目带了更多创新路径，商业前行也值得期待，目前虚拟技术的发展还处于前期，尽管没有切实的经济效益产生，但抢占赛道主战场的优势会随着融合创新的实践经验积累而逐渐显露。（赵语童）